除了家庭條件特別好的或者才能卓越的兄弟們,其余的,剛剛外出闖蕩的,或者,剛畢業的兄弟姐妹,都得過一段即使將來回憶,都很心酸的日子:那一年,我們都很難!
仍然記得剛畢業那會兒,考研未能如意,而且錯過了找工作的最佳時期,懵懵懂懂,隨便找了個賣電腦的工作。從那時起,從來不知道苦為何事的我,開始了人生中最孤獨最艱難的日子!
上大學期間,因為家里條件還可以,而且就我一個孩子,基本是吃喝不愁。在學校也基本不用為學業擔心,因為我們學校管理比較寬松,隨便學學也基本能過。所以以前在學校的時候,基本上過的是吃喝不愁,學業無憂的美好日子!這一工作,立刻從天堂跌落地獄:從象牙塔出來的我,仍然帶著青澀與矯情,電腦知識懂得也不算太多,嘴也笨,而且也不會把握顧客,結果第一個月下來,提成也就掙了一二百的樣子,加上不到一個月的基本工資,收入也就是八百元左右!在青島這個工資不高卻消費一流的地方,八百元錢過一個月,那簡直都不知道當時是怎么過來的。當時的狀態,真是天天為錢愁,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四瓣花!都不敢和同學或者老師聯系,因為一是工作真心不怎么樣,因為大學畢業去賣電腦,的確有很多人瞧不起;二是,自己工作業績也的確不行,大學畢業的我,第一個月的銷售業績卻基本墊底,當時感覺挫敗感特別重;第三,當時是真的沒錢,電話都不敢多打,每月多打二十的電話費,都將成為一筆不小的負擔,更別說請客吃個飯了。
后來,慢慢掌握了一點銷售規則了,業績稍微有點提升,可工資也就升到1700左右,扣了五險一金,也就1500左右的工資。熬過了800塊一月的日子,按說1500一月的日子應該好過一點了。其實不然,每個月只要稍微有點超過一二百的花銷,那日子就過的很難!而且,那時候物價開始蹭蹭的往上漲,無論是蔬菜還是水果,價格都漲的挺貴的,我每次買的時候,需要精打細算,多買一點預算都超了預算!現在的我,仍然不喜歡參加個聚會啥的,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毛病,當時因為的確沒錢,不想參加任何一個聚會,因為往往參加一個,花的錢就得讓自己省吃儉用好幾天!有人說錢是省出來的,但是當錢少到一定地步的時候,無論你怎么省,總是一點也剩不下。當時有些心高氣傲的我,也偶爾不得不向爸媽要點錢,一想到自己工作了,還得向父母伸手,便總是羞愧的無地自容!后來看《中國合伙人》,里面有一句話:“美國人永遠不懂,中國的英雄是可以跪的,甚至可以從別人的胯下鉆過去”。盡管我跟英雄不沾邊,但是這句話,卻也感觸特別深!
記得最難的時候,快到發工資了,手里還有幾百元錢,本來足夠了,可能還有點富余,挺高興。后來我一個大學宿舍的好哥們從外地來找我玩,我也特別高興,畢竟好久沒有見面了,來了之后才發現自己的窘迫,沒有錢請他跟他女朋友吃好吃的,也就在路邊請他們吃了點烤肉,陪他們簡單的逛了逛,他們走了后,感覺很慚愧。而且令我更窘迫的是,口袋里又沒有多少錢了。
這世間,從來都是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!他們走的那天下午,哥們他女朋友買了點葡萄,我吃了點,可能是當時那陣過于焦慮,再加上營養跟不上,工作起色不大,身體虛弱的我,只只是因為那點葡萄,就得了急性腸胃炎。得過急性腸胃炎的兄弟姐妹們能理解那種痛苦:明明肚子里一點東西都沒有了,還得一趟趟的跑廁所,甚至最后虛弱的在廁所里都不想起來了。因為口袋里沒有多少錢了,也就沒錢去買藥,只能自己硬撐著!而且也不敢告訴父母,怕他們擔心。也沒法告訴朋友,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虛弱的一面。后來躺在床上,肚子一陣陣痛的睡不著,一起住的哥們去網吧通宵了,也不知道我生病。在黑暗中,我的眼淚嘩嘩的流,止也止不住,當時就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,甚至覺得,即使自己死在那里,也沒有人關心,沒有人知道!
一晚上難受的也睡不著,折騰了一晚上,第二天還得去上班,因為可能一兩天不賣貨的話,下個月就又沒錢花了。又過了一兩天,身體是好了,可是更愁了,錢包里真沒錢了。晚上下班的時候,錢包里就剩下一張十元的票,還有兩個一毛的鋼镚。晚上回到家,一起住的哥們,問我借十元錢,去買包煙。哥們也不知道我就這點錢了,因為他知道,前幾天的時候我還有四五百。我什么也沒說,也就借給他了。錢包里就剩下兩毛錢了,還有三天才發工資。接下來三天我就是這么熬過來的:早晨早起,煮以前買的面條吃,然后走著去上班;中午向我們產品組的一個哥們借十元錢,去吃頓午飯;晚上走著回家,繼續下面條。幸虧我租房的地方離店里不遠,就兩站的距離。而我們產品組除了我正好還有三人,我分別問他們三人每天借了十元錢。而幸運的是,我的面條也足夠,正好夠吃六七頓。就這樣,我就靠著那兩毛錢的鋼镚,撐過了或許是我前半生最難的三天!
那一陣,爸媽或者兄弟們常常問自己為什么不找個女友,我只想說,自己都過那么苦的日子了,怎么可能去找,自己受多大的苦都行,但怎么也不舍得讓自己女人受那么大得苦。
后來,辦了一張信用卡,周轉稍微好一點了,可是仍讓還是很苦。當時手機不能用了,花1899買了個手機,結果還辦了十二個月的分期,為此被大家笑了很久,沒辦法,那時真沒有錢!
后來因為做事還算踏實,因此被重點培養吧,去濟南開會多了起來。公司的車票一般是兩三個月才能報下來,因此每次去濟南的車票錢,對我來說都是個大問題,唉,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苦日子,都有些心酸!
再后來收入略微上升,盡管沒多少,可也基本上不用為錢愁了,再苦就是工作上的苦了。記得有兩個時候最苦,熬過來很不容易!第一個是我后來從賣電腦變成賣相機,當時我們產品組就我和我們主管兩個人,過了沒多久,我們主管因事請假一周回家,結果那一周,我就過上了豬狗不如的生活。因為當時從來沒有接手過主管的工作,而且也不懂的輕重緩急,結果整個人就忙成陀螺了:既得賣貨,打單錄系統,又得店里開會產品開會接受任務,還得制表做表匯報工作,真是恨不得一個人當三個人用。很多不懂的還得去問,有些事情還得去協調,而且相機產品組還不能空柜!當時真心就忙迷糊了,動不動就下午三四點才能去吃午飯,那日子過得,四個字來形容:焦頭爛額。三四年體重比較穩定在120斤左右的我,因為那一周,加上后來小病了一場,結果一個月瘦了八斤,人都給瘦虛了!
后來還有一次’特別累的時候,當時我們店里要換貨架了,從二代貨架換成三代的,換貨架不可能白天賣貨的時候換,只能晚上。比較坑爹的是,司機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到。接下來就是急急忙忙弄貨架,因為店不小,所以貨架很多,一群人搬貨架,有的還得弄上二樓,都搬完了還得組裝。很多貨架都特別沉,我們兄弟們就連抬帶扛的那么弄。有的貨架很大,弄上二樓,還得想辦法。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小風一刮,真是一會兒熱一會兒冷,身上是既有汗水又有雨水!后來組裝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,都是鐵架子,我們就只能自己看著弄,自己組裝,而鐵的架子磕磕碰碰難以避免,結果渾身上下青了好幾處!弄完了,就基本上凌晨五點了,真是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!當時看到有兄弟在長椅上躺著,我也便躺一會兒,當時告訴自己,就躺一分鐘,結果一躺下,沒用十秒鐘,就睡著了。再被人叫醒,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,我們收拾收拾,回家睡覺。平時走路只需要花費十分鐘的我,那天愣是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家。
而兄弟們回家休息,放了一天假,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,我卻不能,因為我下午還要坐車去濟南參加培訓,而且上午還有兩三件事要辦,因此八點多還要去上班。當時一下子定了四五個鬧鈴,生怕自己睡過了。然后人一沾床,鞋子都沒脫,被子也沒蓋,就那么睡著了,當時真心是累壞了!
然后睡了不到兩個小時,就八點多了,只好起床洗了把臉,去上班,當時眼睛通紅通紅的,跟個兔子似的。接下來又是忙忙碌碌一上午,下午吃了飯,又做動車去濟南開會培訓。在濟南,又是從早到晚的忙忙忙,充實無比,卻也累的不行!那幾天,真是把身體透支的厲害,現在想想,挺佩服當時的自己!
那一年半的苦日子,也沒有讓我掙到錢,不過卻讓我從一個在學校里不知道苦、不懂省錢、眼高手低的家伙,變成了一個最起碼姿態放的比較正確的人。而吃過那段日子的苦,我想,即使我再遇到什么樣的苦日子,也能安之若素了。另外,那段苦日子,也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。一是,在企業里面,沒有多少人關心你的利益,你得自己爭取;二是,付出總會有回報,當然也要聰明一些,否則你的付出與回報很難成正比;三是,男人,只要逼到那個份上,沒有苦,是他吃不了的!
現在的生活,依然不能算是特別好,但是,我已經學會了知足,生活不易,且行且珍惜!另外,當時的苦,將會成為我一生奮斗的動力,相信有那么一天,會讓自己的父母和女人過上我想給他們的生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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